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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學教育縱橫談】融入生活的文學教育令人神往

發(fā)布時間:2022-05-18 10:39:00來源: 光明網(wǎng)-《光明日報》

  【文學教育縱橫談】

  作者:顏同林(貴州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、貴州省文藝評論家協(xié)會主席)

  文學教育既是當今社會輿論場上的一個熟悉的舊話題,也是在公共文化領(lǐng)域不斷抽出枝芽的新景觀。從字面來看,文學教育以文學為工具和載體,自然先是文學的然后才是教育的,歸根到底重在精神的多重感受與繁復(fù)的人間體驗。它以文學、教育為雙重根底,本身又不斷開疆拓土而跨越了不同職業(yè)的樊籬,自有一片廣闊的天地。如何打開文學教育這一寶藏,最為關(guān)鍵的乃是融入生活??梢哉f,融入生活的文學教育令人神往。

  文學通過教育植入每個人的童年記憶和精神領(lǐng)地,早就綠草成茵、花繁葉茂

  文學與教育如何結(jié)合,是文學教育融入生活的前提。像一匙晶瑩剔透的鹽融入一杯澄澈的清水,表面上看似乎一晃而過、不留痕跡,但舌尖不會騙人,鹽的咸味讓人的味蕾得到別樣的體驗。

  在“文學教育”這一術(shù)語的釋義中,文學作為前綴和限定詞,讓這一復(fù)合體生出無限可能,因為文學既是語言文字的藝術(shù),也是社會生活的表現(xiàn)形式,被賦予人的思想、情感,承載現(xiàn)實生活與藝術(shù)的美。語言是存在之家,通向語言的路永遠誘惑著我們。與實用的、功利的價值相比,文學內(nèi)在的、審美的、非功利的價值尤其引人注目。那些看似無用的、超越功利的價值才是文學的真正魅力所在,正可謂無用之用,方為大用。

  文學如此,教育何嘗不是同樣如此?取其廣義,教育是有目的影響人的身心發(fā)展的社會實踐活動。從詞源來看,在西方,“教育”一詞有“引出”“導(dǎo)出”之意,以知識為工具來升華生命個體精神。文學遇上教育,不是簡單的“文學+教育”,而是雙向賦能的比翼齊飛,是文學與教育發(fā)揮各自優(yōu)勢的有機結(jié)晶。

  在人牙牙學語之時,文學以童話、歌謠、故事、寓言、古詩、動畫等形式,成為家庭學前教育的內(nèi)容;在基礎(chǔ)教育階段,語文課程的設(shè)置和定位也讓文學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;至于歷經(jīng)風雨的成人階段,文學教育更是無孔不入,文學通過教育植入每個人的童年記憶和精神領(lǐng)地,早就綠草成茵、花繁葉茂。

  文學教育貼近生活、反映社會,呈現(xiàn)的是發(fā)出璀璨光芒的不同球面,蘊含著社會生活的多重折射和反光。即使因為社會分工的迥異,每個人觸摸文學和擁抱教育的機會與頻次因人而異,但文學教育并沒有揮手遠去,而是像忠誠的影子一樣不離不棄。

  文學教育與生活具有高度的重構(gòu)性,不但重疊于某個階段,而且貫通于人的一生。以消遣閑適為閱讀目的的普通讀者如此,暢游書海精于此業(yè)的專家學者也同樣如此。

  突然記起這么一則小故事。當代文學史研究專家洪子誠教授在北京大學開講“當代文學史問題”課程,講過一個現(xiàn)實的故事片段。一次,他和詩評家謝冕先生一起參加教材討論會,議題包括評議會計學、經(jīng)濟學、市場營銷、當代文學等不同課程。當討論到會計學等課程時,他和謝冕都不敢發(fā)言,只能洗耳恭聽。輪到討論當代文學時,經(jīng)濟學、會計學等非文學專業(yè)教授爭先恐后發(fā)言,言下之意是他們對文學也懂很多。對這一小故事有多種解讀,包括文學教育打破了專業(yè)壁壘,其低門檻、多融通的特征足夠讓不同專業(yè)的人進進出出。

  作為一名高校從事文學教育的教師,我在與全國不少同行交流中有此共識,不管是大學生或研究生,如果不深入、系統(tǒng)地讀書,接受純正健康的文學教育和學術(shù)訓(xùn)練,與一些沒有高學歷的人相比,可能在文學閱讀、感受、表達上并不占優(yōu)勢。因為文學教育的大門始終向大眾敞開,不拒人于千里之外,甚至完全靠自學都可以趕超。

   文學的力量綿延不絕,化為無形的小船讓人自渡

  文學教育為什么能融入生活呢?

  人精神世界的充實、豐富與提高,需要文學的介入。以語言為筏、文字為槳,文學通過文字審美地記錄生活,可以讓不同讀者跨越時空的種種局限,增加生命的長度、厚度,想象和體驗別處的生活,并以之作為借鑒。徜徉其間,或忘情于山水風物,或沉迷于敘事抒情,或有感于故事細節(jié),或動心于人物形象,豈不樂哉!

  作家葉辛當初離開繁華的上海,前往窮鄉(xiāng)僻壤的貴州鄉(xiāng)下當知青,隨身攜帶了裝滿世界文學名著的兩個木箱,在貧困的鄉(xiāng)間暗自咀嚼文學的食糧,終于成長為新時期貴州文壇的一棵大樹,后來走進當代文壇的重要殿堂。

  人的情感、意志和以此為核心的心靈世界,給予文學一個特殊的位置。文學是韌性的、溫情的,也是形象的、直觀的,與人的生存狀態(tài)和生命狀態(tài)暗自吻合,像徐志摩筆下快樂的雪花一樣消融在人的心胸。每當文學與特殊人群或人的特殊時期邂逅之時,比如人處于情緒低潮時,文學的力量更是綿延不絕,或者內(nèi)化為心中的堡壘讓人固守,或者化為無形的小船讓人自渡。

  記得幾年前,以理工科見長的清華大學校方為入學的新生贈送路遙的長篇小說《平凡的世界》,告誡清華驕子在未踏入大學之前汲取文學的營養(yǎng),體會人生奮斗、理想追求。其實,20世紀80年代,路遙的中篇小說《人生》,就曾引起青年的轟動。顯然,文學既是青春的教科書,也為平凡的世界增添光彩。無論是古代士人生活的泛文學化,還是當今營造書香氛圍的全民閱讀,文學教育始終在場。

  文學教育的本真力量還能讓人不斷地認識你自己,打通內(nèi)心精神自愈的甬道,安頓或疲倦或孤獨的心靈?!罢J識你自己?!边@是西方哲學家的一句名言,通過文學教育的啟迪同樣可以達到。魯迅對文學與教育的看法均是“立人”。他說:“人立而后凡事舉,若其道術(shù),乃必尊個性而張精神?!薄稗逦镔|(zhì)而張靈明,任個人而排眾數(shù)?!边@些見解表達的都是類似的意思。換言之,不是文學教育有理由融入生活,而是生活無理由地需要文學教育。在這一邏輯起點上,文學教育啟發(fā)人的心智,讓人的心靈有所憑借,改變?nèi)说拿\,讓人擁有無窮的力量。這些都是文學沿途中不斷變化的風景。

  讀透若干文學經(jīng)典,養(yǎng)成純正的眼光與趣味,慢慢心中有溝壑有峰巒,有遠近高低的無限風景

  與文學教育融入生活的前提、理由等相比,文學教育融入生活的方式則更為迫切,也更為具體。

  充分挖掘文學教育在中華優(yōu)秀傳統(tǒng)文化中的存在形態(tài)和經(jīng)驗,立足傳統(tǒng)與創(chuàng)造的二元結(jié)構(gòu),從“傳統(tǒng)的發(fā)明”中汲取方法和智慧。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的大傳統(tǒng)是以文學為根基,“學而優(yōu)則仕”的格局為文學教育創(chuàng)造了光明前途??婆e取士的內(nèi)容大多是儒家經(jīng)典,《詩經(jīng)》《論語》《大學》《中庸》等多半以文學為內(nèi)涵,傳統(tǒng)家學、私學和歷代書香之家,在以文化人、以文育人上,都讓文學教育大放異彩。大凡一個家族的壯大、兒輩的成才,無不受到文學教育或深或淺的影響。比如,孔子對兒子孔鯉的庭訓(xùn)“不學詩,無以言”“不學禮,無以立”;杜甫給兒子宗武一詩中有“詩是吾家事,人傳世上情”之語,企盼以詩書傳家而“奉儒守官,未墜素業(yè)”。

  在新文學史上,以筆者熟悉的貴州本土作家為例,蹇先艾受到家學淵源的熏陶,少年時期遠赴北京接受新學,這樣的歷程才讓他擁有《水葬》《貴州道上》等留世作品;何士光從貴州大學畢業(yè)后,蟄居黔北鄉(xiāng)間十多年,在貴州文學先賢的影響下挑燈夜讀、埋首筆耕,為改革文學發(fā)出“鄉(xiāng)場上”小人物的呼聲;歐陽黔森的短篇小說《敲狗》獲第二屆蒲松齡短篇小說獎時,動情地回憶了他與《聊齋志異》的緣分:“小時候,每逢夜深人靜,母親總是給我講《聊齋》故事”;魯迅文學獎獲得者肖江虹的《儺面》在創(chuàng)作札記中不斷追認作為中學老師的父輩給他的教誨……這一切,都是文學教育傳統(tǒng)在不同路徑上的承繼與創(chuàng)新性發(fā)展,可以說是“隨風潛入夜,潤物細無聲”。

  如今,文學教育日漸與現(xiàn)代生活同步。盡管也有文學落后于生活,文學教育不斷后退,文學教育和生活存在分離悖反等現(xiàn)象,但總體趨勢是同步跟進。同步,不是走上一條崎嶇的窄路,而是在現(xiàn)實生活中及時得到多重印證和檢驗,不斷向生活敞開懷抱。人生得意與失意之間的徘徊,捷徑與彎路之間的選擇,親情與友情之間的交融,都飽含著“卻顧所來徑,蒼蒼橫翠微”的人生況味。“紙上得來終覺淺,絕知此事要躬行?!敝挥胁粩嘣谖膶W教育與生活之間往返,并落腳于生活,兩者才能達到水乳交融的境界。正如現(xiàn)代詩人馮至《十四行集》中的詩句一樣,“哪條路、哪道水,沒有關(guān)聯(lián),/哪陣風、哪片云,沒有呼應(yīng):/我們走過的城市、山川,/都化成了我們的生命”。

  另外,應(yīng)切實重視文學經(jīng)典的教育路徑,追求以小見大、事半功倍的功效。熟悉新文學的讀者不難發(fā)現(xiàn),不論是高雅文學還是通俗文學,不論是影視文學還是網(wǎng)絡(luò)文學,在新文學史上追蹤一個重要作家的產(chǎn)出十分困難,比如魯迅、茅盾、張恨水、金庸、莫言、賈平凹、王安憶等著作等身的作家。文學類書籍越來越多,如果不加選擇往往會望書興嘆,不能再像饑餓的孩子撲在面包上那樣讀書了。其實,開卷未必全部有益,少讀書才能讀好書。在閱讀文學書籍時,在多與少、快與慢、濫與精這幾組對立物之上,我們主張選擇后者而不是前者,盡量在少、慢、精上下功夫,因為絕大多數(shù)普通讀者并非專業(yè)人員。不管從事什么行業(yè),一旦你抽空認真讀幾本心儀的經(jīng)典文學書,以此作為為人處世的根基,人生就有了詩意和溫度,精神就有了寬度和縱深。讀透若干文學經(jīng)典,養(yǎng)成純正的眼光與趣味,用來滋養(yǎng)自己,慢慢心中有溝壑有峰巒,自然就有遠近高低的無限風景。

  文學教育需要無條件地融入生活、沉浸生活才能擁抱文學;文學教育尋找活潑的生命,像一汪靜水尋找并安撫一尾容易受到驚嚇的魚。文學教育與生活各自安好,正如你坐在窗明幾凈的桌前,聆聽并享受手指劃過紙面的沙沙之聲,或者如你度過喧囂繁雜的白天,在夜里尋一靜處坦然地步入文學的另一個世界,心靈平靜而充實。

    (本文系貴州省哲學社會科學規(guī)劃重點課題“貴州當代小說資料整理與研究”〔21GZZD24〕階段性成果)

(責編: 李雨潼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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