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傈僳族民歌結緣半世紀
【一線講述】
和傈僳族民歌結緣半世紀
講述人: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(chǎn)代表性項目傈僳族民歌代表性傳承人 李學華
小時候,村里的老人們總是唱著優(yōu)美又神秘的山歌,令我心生向往,于是,我纏著他們教我唱歌。傈僳族民歌有很多種類,包括木刮、擺時、優(yōu)葉等,大家走在山間、田間、水邊,心有所感便會唱出來。大大小小的節(jié)日、集會、婚喪嫁娶、喜慶豐收等都離不開歌聲的陪伴。歌聲是傈僳族人民一種重要的表達方式,也成了記錄社會歷史和文化生活的“聲音畫卷”。
從7歲開始,我和傈僳族民歌結緣已經(jīng)半個多世紀。不論是傳情達意的歌曲、古歌、敘事長詩,還是即興編唱,我都非常熟練。煩惱時拿起彈撥樂器“起奔”高歌一曲,就什么情緒都丟在腦后了。
改革開放后,文藝演出也迎來了春天。1990年,在政府支持下,我參與組建了瀘水縣(現(xiàn)瀘水市)瀘峰民間藝術團,后來擔任團長。開始時經(jīng)費有限,我們沒有排練場地,就自己想辦法找地方練習,四處奔波演出。
隨著旅游業(yè)的興旺,來怒江旅游的人多了起來,大家都對原汁原味的傈僳族文化很感興趣,我們的商業(yè)演出也越來越多。收入高了,演出團的團員們積極性也高了不少。
傈僳族人民過上了好日子,唱起了時代新歌。尤其這幾年,可以說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。嶄新的公路越修越開闊、新樓房蓋得越來越多、村里手把手教群眾學技術、村民們發(fā)展綠色種植養(yǎng)殖業(yè)增收致富……這些切切實實的好處,讓我心里充滿喜悅,便想用歌聲唱出所見所聞。同時,不少老鄉(xiāng)對有的政策不明白,作為三岔河村小組黨支部書記,我覺得我有責任為他們科普宣傳。于是,我用漢語和傈僳語雙語編寫了不少傈僳族民歌宣傳重要政策,比如《黨的政策阿克幾》《脫貧摘帽阿克幾》(“阿克幾”,傈僳語“實在好”)等等。同時,我也用傈僳族民歌元素創(chuàng)作了許多新民歌,比如《打獵調》《阿子達》《阿弟羅》等等。
這些年,我?guī)е降軅兊脚莞鞯氐呐嘤柊鄠魇凇捌鸨肌睆椬嗪屠圩迕窀柩莩妓?,也有不少傈僳族文化研究機構和專家對傈僳族民歌非常關注。雖然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欣賞傈僳族民歌,但我們村里不少年輕人都外出打工了,能留下來學唱歌的人少了很多,系統(tǒng)培養(yǎng)傳承者不是件容易的事。尤其是古歌和敘事長詩,面臨著后繼無人的緊迫問題,這讓我很揪心。
現(xiàn)在我年紀大了,但會堅持唱下去,也希望有更多人對傈僳族歷史文化感興趣,參與到傈僳族民歌的保護和傳承中。
?。椖繄F隊:光明日報記者 陳之殷、郭超、周仕興、胡曉軍、張勇、王斯敏 光明日報通訊員 陳鵬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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